【TImdami】Love the way we lie
#虐，预警。虐，预警。虐，预警。
#我对34的爱源自于那个拥抱和承诺，这里想要表达的是一种爱由压抑到爆发
#原著世界观下产物，表达了作者本人对蝙蝠家未来操蛋设定的理解
#祝大家34节快乐！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我不知道十多年后当我回忆起这个场景会是什么心情，哥谭阴沉的天，将雨未雨。这个冷漠的城市甚至不肯为他最后的守护者洒下一点泪水，只是阴沉着脸观望着，观望着。
我看着他的棺木下葬，雇来的工人们一铲一铲地将土我说填在他的棺盖上。我仍旧期待着棺材里面躺着的男孩能够忽然出现在我身后，用嘲讽的语气说：“你居然会被这种东西骗到，我怎么可能会死？”
然而，不可能了。人类不能逃过死神的魔爪两次，他也已不是那个小男孩。
达米安.韦恩的葬礼。
神父在坟头啰啰嗦嗦，诉说着他的善良和正直，他们知道什么?现在躺在地下的那个男孩和这两个词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。他最大的爱好是将哥谭里的恶人揍得头破血流，他的身体里流淌着最疯狂的血液，杀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一眨眼，而他之所以仍秉持着不杀人的传统不过是因为承诺。
寂寞。直到这个时候我的猜想才终于证实——达米安没有朋友。蝙蝠侠的葬礼上，所有英雄都来了。而就在十年后，另一个蝙蝠侠死去了，除了我之外却谁也没有，谁也不在。
神父和工人们离开了，匆忙得就好像见了鬼。我看着这个墓碑，这是达米安为自己刻的，花纹是喜马拉雅藏传佛教的风格，精细繁复带着咒文般古朴的美感，纤细飘逸的云烟和错综缠绕的藤蔓，仿佛象征了神灵的神秘和俗世的复杂。达米安在艺术上一直有着极高的天赋。与精美细致的花纹不同，墓碑上只刻了简单的一行字——达米安.韦恩。他自己的笔迹。
我抚摸着他的墓碑，想象着他刻下这一行字时的心情。漆黑的蝙蝠洞，他身上小丑留下的伤痕还在滴着血，怀着对生命的恐惧或是厌倦，他拿起刻刀。首先是花纹，那是对死亡的敬畏和礼赞，最后他和拿着镰刀的行者达成了妥协，无数次迫近死亡之后他终于与它亲密无间。
我站起身，深深望了这个墓园一眼。最后的韦恩和最初的韦恩都躺在这里，轮回就此终止。
是时候去看看他留给我的遗产了。
十年前布鲁斯突然离开了这个世界，他将财产大部分留给了我以确保韦恩集团的正常运转；他将自己在正义联盟的地位留给了迪克，这样这群外星超能力家伙们永远不会离人类太远；他给了杰森一把枪，在生命的最后他认可了杰森的价值观和行为；最后，他把空荡荡的韦恩大宅和冷冰冰的蝙蝠洞留给了达米安。
从此之后达米安再也没有踏出过哥谭一步。
最先离开的是迪克，他再也没有回来，他终于摆脱了蝙蝠侠的阴影成为了自己，一个全新的夜翼。他依旧关心达米安，但是达米安再也没有原谅他。。
我有我的事，少年泰坦和正义联盟，待解决的危机层出不穷。我并不想推脱，但当时我们谁都没有想过哥谭会出什么事——达米安随时都可以向我们求助，如果他遇到危险，我们会丢下手头的一切事去帮助他。但是他没有，他不会，他不可能，我们假装自己忘了他是怎样骄傲的一个人，以为这样就可以摆脱罪恶感，然而现在这种感觉却像潮水一般袭来。
迪克好几天没在泰坦塔里出现了，杰森自从达米安死后就没了消息。他们甚至不敢来参加他的葬礼。
抬起头，韦恩大宅已经在眼前了。钥匙总是藏在墙边的密码盒里的，密码没有变。取出钥匙后我才发现这根本是多此一举——大门门锁已经锈住，达米安大概有好几年没有用到过这扇门了。看来我只能从蝙蝠洞里进去，这花了我好一会儿功夫——当我最终踏进这个熟悉的地方时，我几乎认不出这里。
这里依旧是蝙蝠洞，但里面却多了好多东西——画架，散落一地的画纸，敞开的冰箱满满当当摆着各种营养片剂，这是达米安的部分。放在保险箱里被保养得崭新的武器，被用得有些磨痕的训练器械，不断被升级运转良好的电脑，这是蝙蝠侠的部分。整个蝙蝠洞被生生撕裂成两半。
唯一毫无变化的是那一行放着罗宾制服的展示柜，它们静静地站在上方注视我，一尘不染。
我的脚下忽然发出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，一只老猫慵懒地从画纸下钻出来冲我打着呼噜。我从包里拿出来时买的猫粮——达米安以前是很喜欢小动物的，一度还养过牛和火鸡，然而布鲁斯死后他将它们全都送走了，只留下提图斯、阿尔佛雷德和歌利亚。歌利亚在五年前死于小丑手中，提图斯也在三年前寿终正寝，只剩下阿尔佛雷德。我这次来就是要把阿尔佛雷德带走，这是达米安除了遗赠证明书之外给我留下的唯一一句话。
照顾好阿尔佛雷德。
我甚至能想象他写下这句话时眼中最后的温柔燃烧殆尽。
这个混蛋小鬼。我多希望他能对我说点别的，哪怕是一句：“去死吧，提摩西。”
我俯下身想要抚摸阿尔佛雷德。“好久不见。”它的注意力却只在我手中的猫粮上。我抱起它，它非常不情愿地挣扎着，最后如愿以偿地跳到地上，窜进了蝙蝠洞深处。我可以一会儿再去找它……地上散落的画引起了我的注意。
达米安很有艺术天分，毋庸置疑。我将这些画一张一张捡起来——有速写，水粉，还有立体主义和抽象派。
哥谭，雪山，速写和水粉不外乎这些内容，它们似乎穷尽了达米安脑中每一个记忆的碎片。
至于那些立体主义和抽象派——我在艺术方面不是很擅长，分辨不出这些斑驳的色块究竟有些什么含义。他们像是人物，又像是事件，更像是一团达米安脑中的混乱。
达米安最后的一张画还摆在画架上，没有完成。这幅画看上去甚至不像是出自他的手，只是寥寥简笔，甚至就连我的水平也不如。巨大的白色画纸上画着几个高高矮矮的人，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。
寂寞，寂寞的感情以排山倒海之势袭来。我看着这幅画，那幼稚的线条忽然开始游动，像一条一条铅色小蛇排列成了新的形状，排列成了一个男孩的脸。
“你说过你会保护我。”男孩说，声音并无哀怨，只是在陈述事实，“在我第一次死的时候，你说你会保护我、保护我们。”“我尽力了。”我回答，然而心却像是被凿子穿透，“对不起，我又失败了。”
“你们将我抛下，你们将我一个人留在这里。”男孩继续不带感情地诉说着，“提摩西，你说过你喜欢我，你说过。”
我没有。
我从未对达米安说过喜欢，说过爱，因为害怕被拒绝。我像一个懦夫一样逃走，我曾以为我还有时间。
“对不起。”我再一次重复道。
“对不起。”男孩突然说。
我愣住了。
“你，迪克和陶德。”男孩微微侧过脸，“我没有责怪过你们，这是父亲留给我的责任，是我自愿担负的。告诉他们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我点头。我会说的，但是谁都不会因为这句话好过，达米安的原谅就像是另一把刀子，我们罪有应得。
“我做的好吗。”
我看向男孩铅灰色的双眼，他疲惫的望着我，好似即将睡去又强撑着想听到睡前故事的结局。“哥谭，我努力了，我知道我不如父亲……他会为我骄傲吗，提摩西?”
我想说话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。达米安被哥谭这间牢笼牢牢困住，无法挣脱。布鲁斯知道这一切吗，布鲁斯知道自己当初留下的东西都造成了什么后果吗？
“他会的，蝙蝠宝宝。”我将手放在画纸上，“我们为你骄傲。”
他闭上眼，铅色线条再一次杂糅在一起，变回那幅稚嫩的简笔画。
我将手中的画留在画架上，去找阿尔佛雷德。出乎我意料，他并不在蝙蝠洞里，也许是回到了韦恩大宅。我钻进铁处女，来到久违的韦恩宅院。这里的一切都蒙上了厚厚的灰尘，在地上行走都会留下脚印——大概自从阿尔佛雷德，人类阿尔佛雷德走后，再也没有人来过这里。
我在地板上发现一串清晰的梅花脚印，无疑，属于那只黑猫。
顺着脚印，我来到储藏室，这里放着好几幅肖像画，如果我没错的话有迪克和一张未完成的全家福。
“喵~”阿尔佛雷德从黑暗中钻出来，蹭着我足踝，却躲避着我的手，然后轻盈地一跃停留在一张肖像画旁边，它上面的灰尘比其他画要薄许多。
我掀开上面的天鹅绒布——是那幅未完成的肖像，不，它已经被画完了，然而画面里的那些人不是我们——不是同一个时间的我们。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。
画中的布鲁斯鬓角还没有斑白，迪克也还挂着无忧无虑的笑容，杰森表情是强装出的不耐烦，而我，我也在笑。阿尔佛雷德就站在我身后。
达米安没有笑，他唯独没有画完自己的脸，只画了眼睛，他的双眼也没有直视前方，而是看着我们——或者，我的一厢情愿，看着我。
我低下头，阿尔佛雷德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，地板山没有留下任何脚印，什么也没有，只有我自己的厚底靴印——我忽然意识到，我再也不可能看到那只毛色古怪的老猫了。
我离开了韦恩庄园，什么也没能带走，尽管它们完完全全是属于我的了。每个罗宾都梦想着成为蝙蝠侠，然而当他们长大后，昔日的梦想却成了牢笼。当你飞出了哥谭，你就再也不可能回来。达米安看着我们飞走，然后关上了鸟笼的门，落上了锁。
只有当我失去你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有多么爱你，而你永远也不可能听到，因为我的自私，因为我对你的爱退让给了对自由的渴望。我曾以为你会一直在哥谭等待我，等待我们都足够成熟，等待我厌倦哥谭以外的浮华，等待我完成我毕生的夙愿。而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我是多么愚蠢，我想保护你，我只给过你这个承诺，而我却独独辜负了你。
你不会想听我说这个。
你会说“Tt”，你会给我一个白眼，你不会想听我说这个，不会想听我说对不起。你不会说我原谅你，不会说忘了我吧你的生活还会继续。因为你就是这么个小混蛋。
可是我爱你。可是我这样爱你。
